「我一個孤老太太,跟仨大小夥子較勁,我也害怕。」北京67歲的馬婆婆談到蛋殼滿眼淚光,她說,丈夫同時罹患胃癌和膀胱癌,為了治病花光家裏積蓄。為了同時照顧丈夫和接送孫子上下學,她把自己單位交給蛋殼公寓出租,用租金加退休金,在孫子學校附近租屋住,現在她拿不到蛋殼公寓付的房租,無力再交自己的這份房租。自己屋裏住有三名年輕男子,開門見到是她就即關,「我也想跟他們商量一下,他們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啊!我又不可能天天守在房門口。」方寸大亂的她,只能到蛋殼公寓總部加入維權行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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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州網民「奴隸國的奴隸」被房東趕走後流落街頭,直至上周五才找到一處爛尾樓落腳。互聯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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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州網民「奴隸國的奴隸」被房東趕走後流落街頭,直至上周五才找到一處爛尾樓落腳。互聯網
這些個案在全國蛋殼風波中僅為滄海一粟,雖然蛋殼在今年初成功在美國上市,並在全國13個城市擁有約40萬間房源,規模看似龐大,但其實早在2015年成立後就一直處虧損狀態,這主要與其營運方式有關。
蛋殼作為「二房東」分別與業主及租客簽訂託管協議和租約,同時需負擔房屋維護的成本。面對資金壓力,蛋殼採取「高收低租、長收短付」模式及租金貸爭取資金緩衝。所謂「高收低租、長收短付」是指以高於市場價格拿下房源,每月或每季繳付租金給業主,再以較低房價出租,收取一年租金,以時間差維持資金鏈運作,同時透過囤積房源調節租金。
如租客無力支付一年租金,與蛋殼合作的微眾銀行等金融機構,便會為他們提供租金貸,租客再按月償還貸款,因此蛋殼只能不斷擴大規模去攤薄成本,以取得盈利。
租金貸租戶近年已成為蛋殼的主要租金收入,致使蛋殼遇上租賃市場萎縮時,便無法維繫資金鏈,武漢肺炎疫情衝擊所導致的大量單位空置情況,就成為壓倒蛋殼的最後一根稻草。近期蛋殼的市值已由初上市的27.4億美元(約212億港元),跌至不足3億美元(約23億港元),負債超過90億元人民幣(約106億港元)。